今天本來會很熱鬧的,是媽媽喜歡的場合。
媽約了曉俐回來。
 
這個禮拜大家早已安排好了活動,撿鳳梨去高雄,慧君去花蓮,二姊、三姊帶小朋友下台中見大姊和大的小的,我則是家婧上來找,和阿德、阿軒一起吃飯,隔天再去找小魚咖啡。
 
週末一下班就馬上到飯館與他們會合,和花蓮時一模一樣的感覺,只是我有點累,笑不大開。
 
 
早上在飯店,我因為夢見睡過頭而驚醒,家婧說她也怕爸媽擔心而睡不好。雖然很想帶她回家湊熱鬧,但我已有了讓她先回去的考慮。我刷牙,想著她出現在這樣的飯局裡是挺奇怪的,不過家裡倒真是熟她這人名了。
 
我想跟她說,我說,如果妳發現妳不是爸媽親生孩子,妳會如何?
 
她回不知道,實在不知道那種感覺。
 
我的四姊,小時候因為我媽的氣憤才曉得這樣一件事情。那是為了阿公的喪祭,對方早答應會讓她回來一下,就算是不清楚哪個先人也罷,只當是參加某個敬重的長輩的拜奠。最後她是來了,帶著對自已真實身分的惶恐。
 
對家婧說時,我以為我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的,畢竟我們從沒有在一起生活過。我們的關係讓我們比見陌生人還要尷尬,更何況,從二姊那得知,她並不在乎我們和媽媽。所以,我自己常想起她的事,我的事,漸漸的,已經沒感覺。至少會有像姊說的一樣的質疑:不住在一起,真的還會有親人的感覺嗎?血液相連的關係,有神奇到我們一見面就有二十幾年的交情嗎?
 
這樣的疑問的確有,但我也相信媽的感受一定還是與我們不同的。不同,但不包括她。
 
和家婧說時,我哭了,一意識到眼淚來了,我便停下,好險家婧還有她的棒球可以看,所以她可能聽不出我的話未完。可是,這不是哭吧,我一點也不傷心,只是不斷地有液體從眼睛裡跑出來。我靜靜地等它自己結束,同時喝水補充水份。
 
這樣刻意地取得自以為相同形式的東西,真的可以補足從體內流逝而去的某一部份嗎?
拿回的根本已和當初的不同了。不同了。她。
 
媽常怪我們不跟她聯絡,自然無法親近。是吧。
 
我不喜歡媽這樣。
媽今天很失望,颱風來了,阻礙她的來訪。
我們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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