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接到慧君的電話,驚叫了一聲,把姚先也嚇醒。

「妳爸爸走了。」

她大概敘述了狀況,警察還在現場,爸甚至也還躺在家裡沙發上。我就說會馬上趕回去,當時是七點半左右。姚先抱了抱我,問我是不是會難過,我搖搖頭,覺得只是可怕。接著突然想起媽媽一個久遠的夢,她說夢見爸死了,還叫姊去買鞭炮,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。我笑了一下,媽媽真的好可愛。簡單收點行李,以為就要住在基隆處理後事。

到了公墓那,把爸暫置在冰凍室,去設了簡便靈堂,師父頌經後,還要等下午法醫驗屍才能開死亡証明,然後再準備入殮的事。

回到家,我們就回憶幾段往事,東聊西聊。二姊請半天假來了。一起再回到公墓那等法醫驗完,就看他們站在旁邊和我們一樣,一起看葬遺社的人剪開爸的衣物,然後翻過來翻過去,拍了拍照。檢查官也問了很多話,並且堅持要解剖後才能判別死因,是意外還是病理死亡。我們當然是想要免去在爸身上劃刀,所以檢查官說要我們到醫院調就醫病歷,証明他長年病因才致死,而非酒後撞到腦部的後遺症。

撿鳳梨說昨天下午四點到基隆和客戶簽約,接到鄰居電話,說爸跌倒倒臥在家後巷水溝旁,要他來帶爸回家。撿鳳梨到了後,有拍了段爸回話的影像,後腦勺有擦傷和腫脤,但還在罵人。只是他做勢要起身,真的沒力爬起。撿鳳梨就從他身後環抱他,把他拖回家。讓他躺在家裡沙發上休息,才回去上班。撿鳳梨和慧君下班回家後,看爸還起來過,地上都是尿。以為他這次又醉得誇張,所以也沒特別理會。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,撿鳳梨覺得不對勁,呼吸聲不像平常睡著的鼾聲,趕緊叫了救護車。

救護車到達後,醫護人員認為是一般的醉漢,送到醫院,也不過是換個地方讓他睡而已,如果再過一陣子,真的有問題,可以再打電話。還是擔心,五點多撿鳳梨就下樓去探爸,沒想到,已經沒呼吸了。慧君一直說,假如當時堅持送妳爸去醫院,也許還不會走。我說不會,送過去,醫院真的只會讓他睡,因為會讓人以為醉成那樣也無法問診。

晚上和二姊在家裡吃了飯,就回南港了。

就這樣,做個記錄。

(把這篇歸為媽媽的,不知道媽會不會生氣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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